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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8日,在庆祝中华全国总工会成立100周年暨全国劳动模范和先进工作者表彰大会上,张晓波作为全国先进工作者接受表彰。在他随身携带的工作笔记本中夹着一张便签,上面写着五个字:“不止于办案”。这既是他的办案哲学,也是一名基层检察官对公平正义最朴实的理解——判决书上的墨迹干了,但老百姓的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
张晓波,男,汉族乐动体育app下载官方,中共党员,1982年9月出生,2006年进入四川省西充县检察院工作,现任四川省南充市检察院第一检察部主任。先后获得平安四川建设先进个人、四川政法先锋等20余项荣誉,2019年被中共四川省委、省人民政府记一等功,2023年被人社部、最高检授予“全国模范检察官”称号,2025年4月荣获“全国先进工作者”称号。
2020年,公安部挂牌督办“5·09”特大电信网络诈骗案,涉及被害人500余人,涉案金额高达1.4亿余元,是当时四川省办理的同类案件中被告人人数最多、涉案金额巨大、被害人分布广泛、犯罪链条最为完整的投资理财类电信网络诈骗案件,是名副其实的“硬骨头”。南充系该案办理的“主战场”之一,时任西充县检察院党组成员、副检察长的张晓波被指派代表检察机关第一时间提前介入此案。
当时,部分关于办理跨境电信网络诈骗案件疑难问题尚未有专门的司法解释,法律边界较为模糊,办案具有难度。为切实维护社会公平正义,将案件办理成经得起历史考验的铁案,张晓波带领专案组详细审阅案件材料,全程参与该案的引导侦查取证和审查起诉,并在上级检察院的指导下制订出全案强制措施适用标准、起诉认定标准、量刑建议指引等,协调6个基层检察院先后办理了14件相关案件,最终,该案240余名被告人被依法追究刑事责任。该案的成功办理,为全国其他地区办理类似案件和上级检察机关制定相关工作意见提供重要参考,被最高检评为办理电信网络诈骗及其关联犯罪案件分类分层处理典型案例。
经过100多个小时的彻查,张晓波在一摞又一摞半尺厚的卷宗中找到了蛛丝马迹——涉案公司一笔3000万元的支出,被用于贵州某房地产项目,该项目正处于烂尾状态。他在办案中了解到乐动体育app下载官方,如果盘活这个项目,群众的退款就有了希望。于是,张晓波带领办案组远赴贵州10余趟,历时三年促成项目转让,最终帮助受害群众挽损3000万元。
时间回到2022年秋天,西充县检察院12309服务中心来了几位特殊的“客人”——他们手里攥着泛黄的购房合同,口袋里装着有些褪色的法院判决书,“真金白银买的房子,十多年了,一直没拿到房产证”。该案涉及人数较多,时间跨度大,作为分管副检察长,张晓波带头主办案件乐动体育app下载官方,并向院里汇报成立专案组。经初步调查,看似简单的房产证办理,背后牵涉的问题却不简单:法院执行局称,已发出协助执行通知书却无法执行;不动产登记部门称,案涉小区开发商前期未交纳土地增量出让金,且未将代收契税上缴给税务机关乐动体育app下载官方,购房者无法办理分户不动产登记。
“无论何种原因,群众是无辜的,其合法权益应当保护。”为了真正解决群众“急难愁盼”,张晓波实地走访听取意见、找准症结,并召集相关部门多次协商,最终达成一致意见:法院执行部门加大执行力度,督促被执行人积极履行上缴代收契税和协助办理不动产登记义务;不动产登记部门按先行办理、并行完善原则,将案涉小区纳入历史遗留问题特殊处理。
他深入企业实地勘查、走进用气居民家庭调研,在深入交谈中找到了转机——原来企业并非故意违法,而是管理规定变更导致部分企业未能及时办证。他奔波于各职能部门之间汇报协调,由县政府牵头组织县建设局、工商联、公安机关等职能部门多次召开案件协调会,共同形成尊重历史、整合资源、依法规范的解决方案,支持8家燃气公司完成合并重组升级改造,彻底解决相关企业多年无证经营历史遗留问题,依法保障企业发展与群众安全用气双赢。
对此,西充县检察院向该县法院发出类案监督检察建议,向税务部门发出社会治理检察建议;同时,向当地党委、政府进行专题报告,建议对相关问题全面清理。2023年7月,县政府牵头成立处理不动产登记遗留问题领导小组,对县域内楼盘税费缴纳、不动产登记等遗留问题进行专项推动解决。截至目前,税务部门清收税款160余万元,全县350余户购房者已顺利拿到不动产权证书。
在张晓波的电脑屏幕上,一组数据常亮着:26322/160。这是西充县80岁以上老人与百岁老人的数量比。作为“中国长寿之乡”,西充县23%的人口是老年人。张晓波带领创建“青充·暖阳”团队,统一办理所有涉及老年人权益保护和涉养老机构经营案件,给6家区域中心养老机构配备“法治副院长”,开发老年人维权快速通道,用心用情守护“夕阳红”。
2022年,张晓波在全省率先建立“公益诉讼+消防安全”机制。依托该机制,以电力安全为切入口,摸排县域内近年来因电气线路故障而频繁发生火灾事故的乡镇。经公开听证,通过审前检察建议督促8家行政机关依法履行用电安全消防监管职责,排查电力用户10万余户,整改企业电力安全隐患20余处。在该案办理的基础上,张晓波牵头开发电力消防安全行政公益诉讼大数据监督模型,获得全省大数据法律监督模型大赛二等奖。有同事开玩笑:“张主任的脑洞,都是用卷宗堆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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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5日下午,山东烟台的网约车司机王涛把车停在路边乐动体育app下载官方,躺在车里休息了一个小时,这是他最近几天难得的放松时间。五天之前,他曾和一位春季高考考生姜昭鹏一起救人,之后此事引发关注,媒体纷纷找来,他应付采访、接受表彰,连出车的时间也没有了。觉得放松,是因为救人的事情在他看来“有了一个完美的结果”:就在前一天的下午,因救人错过语文考试的姜昭鹏获得了补考机会,被救的同学已经脱离危险,转入普通病房。视频里,他已经能说话、打招呼,做一些动作。在这之前,一切都是悬着的状态。再次回想那场救援,王涛觉得后怕,生死的紧急关头,在那个逼仄的移动空间里,他和十八岁的年轻乘客,为了留住旁边的生命,各自尽了最大的努力。两人一个拼命驾车往医院赶,一个一直跪在座位上没有间歇地急救。7分钟的时间里,两个人没有多余的话,王涛只是鼓励姜昭鹏一句“再坚持一下”。 这个40岁、土生土长的烟台莱山男人,在回看两人救人的7分钟行车记录仪视频时,眼泪差点掉下来,猛咂了一口烟,才把心情平复下来。救人之后,王涛和姜昭鹏被授予“烟台市见义勇为先进个人”荣誉称号。15日上午,山东省文明办将他们补充推荐为2025年第二季度“中国好人榜”山东省候选人。参与救人的网约车司机王涛。 受访者供图以下是新京报与王涛的对话:时速90公里、连闯6个红灯新京报:你是什么时候注意到后座乘客发病的?王涛:开车的时候,我不会通过后视镜去观察乘客,这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所以一开始我没有发现异常。后来我看行车记录仪才发现,(5月10日)8点11分乐动体育app下载官方,后座的两个学生上车一分钟左右,右侧的孩子把手机放到兜里之后,慢慢地倒向左边姜昭鹏的肩上。一开始,姜昭鹏是正视前方的,也没有察觉到不对劲,但他的同学还在往下倒,后来抽搐起来,一只 脚踹在副驾驶的后靠背上。我以为他们在闹着玩,就说了句“轻点”。这个时候,姜同学感觉到了异常,发现同学状态不对,就掐他人中。说实话,那个时候,我考虑不到一个年轻的孩子会发生心梗这种要命的疾病。所以刚开始我没有着急,就问“我们是去医院还是去考试”,然后他说,“先去医院吧”。也就在几秒钟之后,姜昭鹏告诉我,“他没有呼吸了”,我一下子蒙了。在这之前,我原本想让他修改目的地,但听到他这句话之后全忘了,第一反应是打120急救电话。急救中心这边问我是不是需要救护车,我当时的反应是,我就是开车的,我直接送去医院更快。新京报:7分钟的送医过程是怎样的?王涛:挂了120电话,我打122联系交警部门,我要尽快地把孩子送到医院。接通电话,我简短地说了一下情况,我所在的位置,我要去哪,这一段路程上能不能给我开个绿灯,我说我有可能要闯红灯,我车上的这名乘客没有呼吸了。接线的交警部门工作人员没有犹豫乐动体育app下载官方,直接跟我说,你可以闯红灯,也可以超速,但是要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接到这个通知以后,我就告诉后面的同学,坚持一下,我们可以闯红灯了。然后我就一个劲儿地往医院那边跑,开着双闪,使劲地按喇叭,连闯了6个红灯。在过路口之前,我会习惯性地观察一下、点一下刹车,我要观察有没有视线盲区,有没有行人之类的,我不能因为救人而伤害了另一个人。我开车的时候时速得有90到100公里,我心里很紧张,但又得冷静。我当时的想法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把他送到医护人员的面前。距离医院100米的路口,我又接到了交警大队打来的电话。他们问我是在救人吗?我说是的,报告位置之后,他说好,不用担心闯灯违章等问题,你赶紧先救人。医院内部是双向单车道,进去之后,我的速度已经慢下来了乐动体育app下载官方,我就着急。前车司机一直压着中间线,我没办法超车,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大声喊,“师傅让一让,不呼吸了”。那名司机稍微让了一下路,我一看有缝儿了乐动体育app下载官方,我就一脚油门踩过去了,然后送到了医院。到医院门口,我进去找保安,我说救人啊,没呼吸了,让他赶紧叫医护人员。医护人员一溜烟跑来,提出了担架,把病人带进去了,然后姜同学是跟着一块儿进去了。黄金抢救时间里,姜同学一言不发救人新京报:在这个过程中,姜昭鹏做了什么?你们两个人有过对话吗?王涛:姜同学真的是第一时间,把他的同学放倒在后座上,让他平躺。然后他跪在后座那,弓着腰,书包都没有来得及放下来,就立马进行心肺复苏、人工呼吸,一直到医护人员接手,他才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然后又帮着医护人员把这个学生送到了抢救室。我俩没有对话,只有我说了几句。一开始发现不对之后,我说你赶紧抢救,其他就是在我超速闯红灯的过程中,我一个劲儿地说“坚持一下,我们可以闯红灯了”,“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姜同学全程一言不发,给他同学进行人工呼吸、心肺复苏这些抢救活动。我们到医院是8点17分左右,这几分钟真的是抢救的黄金时间。姜昭鹏在车上给同学做心肺复苏。 受访者供图新京报:送医之后,要参加考试的姜昭鹏什么时候走的?王涛:到医院后,我们在外面等待。没过多久,他们的班主任老师来了,她怀孕6个月,大着肚子,火急火燎地赶来,之后这个孩子的姨妈来了。其实过了十几分钟,抢救室里的情况不太乐观,我当时心里是咯噔了一下。半个多小时以后,孩子才被抢救回来,我当时才觉得稍稍放下心来。后来他们发现孩子手机不见了,姜同学和他的老师又到我车上翻找了一下,没有找到。再看行车记录仪我才发现,孩子把手机放在口袋里了。姜同学还要去考试,他的时间也比较紧,确认同学没有问题,现场也不需要他,他才走的。他走的时候,我还问他,你急不急,我去送你吧乐动体育app下载官方,他说不用,他叫车了。新京报:什么时候知道姜昭鹏可以补考了?王涛:一开始知道他耽误了考试,也觉得很可惜。昨天下午朋友来跟我说,姜同学能补考了,我又去跟姜同学确认了下,我真的为他感到开心。我跟他表达了恭喜和祝福,就没有再多沟通了,他也得备考了,我不能打扰他。换成别的司机,也会义无反顾新京报:回顾这段经历乐动体育app下载官方,你是什么想法?王涛:后来回看行车记录仪,我看到我给交警部门打电话,姜昭鹏在后边做心肺复苏、人工呼吸,忙来忙去的时候,我眼泪差点掉下来了,被我憋回去了,我想一个大老爷们儿,哭啥呀。我感动于自己当时的沉着冷静,也为姜昭鹏这个孩子的所作所为感动。你像以前咱做点儿小来小去的好人好事,我觉得那都是正常的乐动体育app下载官方,但是救人命这种事,我是第一次经历。看完视频以后,我猛咂了一口烟,平复了一下心情,就继续出车了,一个成年人没有时间去多愁善感。新京报:你的家人朋友知道你救人这件事吗?他们是怎么看的?王涛:我在网约车朋友的群里说起这个事的时候,大家都说,你做得很好什么的乐动体育app下载官方,我是真心认为,把我换成我们网约车群体里的任何一个人,他们也会义无反顾选择救人。后来,我知道发病的同学救回来。家属给了我1000块钱的感谢费,我也没要。我想把我这份喜悦,以及这份值得炫耀的事跟我家老爷子,也就是我爸聊聊。老爷子说:“儿子,你做得对。”我的父亲从小就教育我,不能做恶事儿,碰到陌生人能帮一把,就尽量地帮衬。所以我没有觉得我多么了不起,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就好像扶老太太过马路,只是这件事情危及一个孩子的生命。新京报:你在这件事中有没有得到一些应对这类突发事件的经验?王涛:说实话,我内心不想再遇到这个事情,我有点后怕的,一旦孩子没有救回来,我不知道自己怎么面对这个事儿。但再遇到类似的事,我会更高效地去完成这个送医的过程。比如第一时间就拨打交警电话,再拨打120,请求医院做好对接工作。新京报记者 赵敏编辑 杨海 校对李立军